推书组丨第五十五期丨走近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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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读中岛敦的时候，先接触的是《山月记》，得益于文豪野犬漫画的连载，把所有出场人物的名字都抄了下来之后在图书馆和书店里找书，最先买的一本就是这本，而《光 风 梦》也收录在这本书之中。区别于之前顺利的阅读过程，遭遇了许许多多的困难。
       纵观中岛敦的人生经历，可以发现一个关于这篇文章很有意思的一点，《光 风 梦》构筑的南洋世界其实并非作者本人亲历的南洋，而更像是一种南洋情结的理想化表达。从简略文谱中可以看出，昭和十六年，即1941年，中岛敦三十二岁，即去世的前一年，去位于帕劳克罗尔的南洋厅任职之前，已经将原稿托付给了深田久弥。尽管不是作者的亲历述说，但中岛敦查阅了许多资料，力求与现实的贴近。
       《光 风 梦》以英国文豪斯蒂文森为主人公，以日记体表达了发生在南洋的一些事情和情感态度，产生了一种不同文化之间的隔阂混合包容等种种情绪。奇偶章节分别作为中岛敦自己创作的部分和进行过取舍加工之后的《威廉玛信杳》，形式和主题上多少有分散和分裂的感觉，这也是我认为阅读障碍的最大来源。同时这也是中岛敦的一种表达方法，借他人之口，言自己所欲说之事。《李陵》一篇也运用了这样的手法。
       在历经与自己许许多多的懒惰战斗之后，找了个时间一口气读完了，在感觉上既有对原始的美好的社会群落生活习惯的憧憬，也面临着由生产力落后等原因遭受的殖民问题。很难说具体阐述了什么文章主体事件，却处处有着自己的情感趋向。总体来说构造精巧，同时就需要大量的推敲，推荐有时间有耐心的朋友进行阅读，对殖民问题进行一些思考。
       《光 风 梦》的日文原名是《光と風と夢》，即光与风与梦。希望诸位在阅读的时候也能够体会到光与风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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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读时，印象最深的是他对光的感知和描写，仿佛那片原野上的阳光，通过笔端，又鲜活起来。风里树影，雨后初晴，干净明亮；薄暮夕阳，林中月光，清冽寂寥。野草花穗，麦田萱草，灯下飞雪，无不在光下闪耀。
       然后是声音，栗落，鸟鸣，溪流，水滴，乃至无声时大自然的肃静和永久不息的呼吸。本是写声音，却是愈显其宁静。有时也风趣可爱，“噫，武藏野默无声息！侧耳倾听，似有风声自远处林中传来，真乃风声耶？”
       私以为，直接用日记为材料的部分，最为精彩。自然描写和一般记叙不同，当呆着那里时，身心化为武藏野的一部分，笔下原野也就随意而出，浑然天成，诗意盎然。事后回忆再提，也许就少了些魔力。自然风物，能否产生共鸣，大抵在于个人经验。文字描述提供抽象模板，具体细节，自行填补了。若是引人入胜，氛围颇佳，或可如在眼前。
       这本文集除了《武藏野》外，另收录了12篇短文。跟《武藏野》相差挺大的，前者更多的是“浪漫就很幸福”的形象，后面更多是关于穷苦生活的现实描写，就显得辛酸悲苦而又无可奈何了。几篇结局最后都是死亡，想来郁郁，推荐《竹栅门》。
       说来只读《武藏野》时，很难想象《文豪野犬》里面国木那个急躁易激动的形象。看看其他篇目可能会觉得贴切些，以及《不平凡的凡人》（此书未收录）里的桂正作倒是喜欢订计划而且好好工作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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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岛敦这个名字，即使是在我，一个修读汉语言文学的学生在外国文学史里也不曾遇到的。可以说非常陌生。许是因为他离我们比较近而不曾收录进“史”，七十多年前（1942年）他发表代表作《山月记》《光•风•梦》，同年就因哮喘而离我们而去。我读的是中华书局2013年的集子（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20473505/），包括六个短篇（《山月记》《牛人》《高人传》《盈虚》《夫妇》《狐凭》），两个中篇（《弟子》《李陵》）以及长篇《光•风•梦》。书的纸张和印刷都很棒，除了封面有些奇怪（那些白圈是月亮么……）之外我对这本书的装帧非常满意。
当然这是一本仅靠内容都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去买的、即使是用盗版书纸质印刷来收藏的书。中短篇里我个人最喜欢《山月记》《李陵》。
       这两篇都是取材于中国古代的传奇及历史。我以前也接触过这一类小说——《故事新编》。鲁迅先生自己认为，这是一部"神话，传说及史实的演义"的总集。我上鲁迅导读课时老师略微提到这种小说形式鲁迅先生可能是受到了日本的（？忘了那名词了）启发。当然，中岛敦不可能影响了鲁迅先生，但是他的这种形式确实是有渊源可循的。
       《山月记》讲了一个唐朝的知识分子异化成老虎的故事。李徵为了作诗走火入魔，失去人性而变成一只老虎，同卡夫卡笔下的格里高尔身子变成了甲虫，却仍然留着一颗爱家人的心既有相似又有不同。也许唐代的异化与现代的异化就是有点不一样。
       《李陵》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吧。毕竟他串起了汉武大帝时期两位有操守的人物——司马迁和苏武。但是我们一般只从《后汉书•苏武传》抑或是司马迁的生平介绍里读到这个名字，也甚少去关心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以前读钱莉芳的《天命》，里头倒是给了李陵一些篇幅，但是它主旨不是写李陵，所以只是一个过渡之类，印象也不深）。中岛敦就从李陵的角度出发写了李陵面对苏武的愧疚、李陵对司马迁的冷漠（TUT），却比正面写苏武和司马迁更让人对他俩肃然起敬。并且，即便用儒家的标准看李陵是变节了，是不忠，但是他渐渐融入匈奴的生活，开始改变以前的观念这一点也让我们对他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这是民族融合的一种体现。毕竟在李陵的位置上，谁也不能保证能比他做得更好。
       说了这么多，也没办法描述清楚读中岛敦给我的愉悦享受。朋友们！才两百七十页啊！读了不吃亏读了不上当啊！用半天就看完了！快去读吧！吃我安利！！！